刚开始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欧桐和我在高一的时候还不是很熟悉的,属于见面也叫不出对方名字的那一种“不熟悉”,真正熟悉起来是高二第一学期期中考的那段时间。准确点说,是一件事,一个契机。
契机自然是和龙脉有关的,这当中欧桐也跑不了关系,所以用这个契机来引入话题的话,我觉得无比适合,但这会让高一第一学期到高二第一学期期中考试之间发生的事显然有点多余,。因此,在这里我暂且不提那段时间发生的时,让时间去到高二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吧。
那是期中考试的前一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一天应该就是星期三。
那天中午放学后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教室复习起数学来。因为当时我快期中考试了,心想着在这段时间里复习一题算一题,于是就拿出了前几天在书店里买到的练习册。
其中有道大题我到现在还记得个大概内容,因为在一年半后的高考里,我就遇到过和这道题一模一样的考题,只是数字稍微变换了一下而已。用当时的话来说,这简直就是人品爆表。
顺便说一下,那年高考,欧桐和马栗灏的数学成绩比我差了一大截,排名也因此落后了我很多,也许就是因为这道题的缘故。
高考那年,这道题对我来说很简单,不用几分钟就做完了,可高二的时候我还很嫩,知识点还有很多不足,解题方式也没高考时那么多样化,因此当时的我在这道题上计较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研究出个结果来。最后实在耗不住了,就只好翻开练习册后面看看答案,然后逆向推选出的解题方式。终于靠着作弊,我花了约三十分钟才战胜了这道数学题。
做完题目,我就放学回家。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分钟,所以我的脚程也稍微加快了点。那个时候的学校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周围很安静,我的脚步声在校道里响得尤为清澈。
没过一会儿,我便走到了学校的北门前,然后在北门前的不远处,我遇到一位同学。这就是我要说的那位主角——欧桐。她大概是对我的脚步声很感兴趣吧,特意转身回头看了看我一眼。当时的我也瞄了她一眼,身影很熟悉,是我们班上的同学,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额……
……嗯……
……是叫……
“欧桐!”我想起了,随口对她打了声招呼。
欧桐那时候是扎着单马尾的,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很干净的校服。她裤子有点脱色,上衣非常白,也很松,看上去就像大了一个码数。眼睛周围有着明显的黑眼圈,前额当时还没有放下刘海,所以额头看起来有点宽。
“陈亮?你还没走吗?”
“对,我才刚要走。”
“弄得挺晚的呀。在值日吗?”
“不是,刚刚在复习。”
“还挺勤奋的嘛。”
“毕竟期中考了,多复习一点也没亏呀。”
“上课不努力的人,一般都这么拼。”
“上课努力了的人,也不见得不怎么拼呀。”
“有道理。”
就这样,我们这么一边闲聊着,一边走出了北门口。
从北门走出去就是学校的后山。小时候我一直以为只有哆啦a?梦里的学校才有后山,没想到在高中,我的学校也能有一座后山。
之前就曾经说过,我的学校三面环山,这里我需要补充一下,三面虽然环山,但是除了后面的那座以外,其余的两边分别隔着沙滩,所以准确点说,应该是背面是后山,左右两面是沙滩,然后才是山。
一出北门路,突然迎来了一阵怪风。
刮风本身不奇怪,毕竟广阔的户外空间刮点风才是正常的。但奇怪的地方在于,这风好像是后山的山体里吹出来的,就像是迎面对我呼了一口气似的。接着大概隔了个两三秒,一股逆方向的风从我身后吹了过来,像山吸了一口气。
当时我皱皱眉头,没当回事。
这两阵风过去后,在我身边的欧桐直打了个哆嗦。那时候天气暖暖的,欧桐怎么就打起哆嗦来了呢?但我没也多想什么,毕竟已经入秋了,再加上她只穿着一件T?恤,所以我的第一反应是她着凉了。
“说起来,这会儿已经是秋天了。”我说。
“是啊,一不注意就着凉了。”
“你往哪走?”
“小渔村,你呢?”
“我也是,一起走吧。”
小渔村离学校不远,用走的话只要二十分钟就够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和女生一起放学,所以我的心态有点紧张,刚开始回去的那一会儿,感觉整条路都延长了许多。
当时走着的时候,我就有股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脑袋莫名其妙地会眩晕一下,然后又恢复正常。那时候,我以为是念书太用功了,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周围的景象,却让我不得不提了一提。
因为在大概二十分钟后,我仍在路上走着,还没有回到小渔村里,甚至连小渔村的牌坊我都没见着。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懵了,当时的我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不能看到准确的时间,只能在心中隐约来个估算。可后来,这路越走,我就觉得越奇怪,因为这一路上,很多景物都重复了。
“咦?这……这里刚不是已经走过了吗?”
我忽然觉得不太正常,挠头看了看四周,对欧桐说道。
“今天早上走过的吧?”
“不……不是……是……欸?刚才我们已经过了这里的呀,”我指了指路旁的绿化带:“就是这棵树,我很清楚记得刚才就已经走过了一遍了。”
“不会吧……”欧桐满脸讶异:“是你复习复糊涂了吧?”
“不是……咦?刚才不是……欸?难道是我糊涂了吗?”
欧桐笑了笑:“肯定是的。天天上学放学都走这条路,觉得自己重复走了几遍也不奇怪啊。不是还有个叫预……什么梦的东西吗?”
“预知梦?”
“对,就是那个!”欧桐边走边说:“说是人有的时候会自己发现身边的某些情景,是过去在梦里面见到过的。”
“这个倒是挺玄乎的。”
“不不不,其实这一点也不玄乎。”
“为什么?”
欧桐滔滔不绝地开始说道:“因为人在做梦的时候,是会把现实中的一些情景带到梦中的。当一些现实中的碎片被大脑拼凑在一起,并用梦的形式播放出来时,人就会做了个预知的梦了。就像用机关枪打靶子,就算是瞎的,只要子弹足够多,总会几发命中红心吧?所以同样道理,人每天晚上都会连续做好几个梦,而这些梦又源自于现实场景的碎片,因此有几个梦和现实相差无几,也不奇怪吧?这就是预知梦的真相了。”
“人每天晚上都会连续做好几个梦吗?”
“会啊,虽然人在醒来后不常记得梦里的情景,但只要你每天晚上睡着了,并且身体机能没有什么毛病,正常来说都会连续做好几个梦的。”
说起来,我记得在小时候看过一些科普片,里面就说过人会在睡觉的时候连续做好几个梦,只是醒来后都不记得而已。
欧桐继续说:“同理可得,你以为这条路刚刚被你重复走了好几遍吗?并没有,其实只是因为你把北门路走过太多遍,才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而已。”
“……”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这股微妙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敢肯定刚刚就已经走过了这段路了,虽说整条北门路绿树成荫,环境大致相同,连路灯都用同一个模型做出来的,可实际上,这条路每个地方都有不少差异,绝不至于让人产生把同一个地方重复走了几遍的错觉。除非这个人走路走懵了。
而且我们在这路上走的时间也不寻常,虽然我没法得知准确的时间,但绝对已经超过半小时了。
从学校到小渔村要半小时?以我们的步速,这不可能。
但是我没法说服欧桐,因为当时的我虽然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情况,可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谈说服她了。
接着,我们又走了一会。
“不对……”
这时,我发现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已经不是错觉的级别了,绝对是重复走了几遍。“欧桐,你看,就是这里,就是这棵细叶榕。”
我们双双停下脚步,欧桐看我指着的那棵细叶榕。我继续说:“这棵树是紧紧挨着路灯的,它和其他地方的绿化带、路灯都不同,所以我绝对不会认错、也不会产生错觉的。就在刚才,我至少经过这里三遍了。”
“额……是你错觉了吧?”
“绝不是的。刚刚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我就特别放了个心眼去留意这棵树了。这绝不是错觉。”
欧桐又抖了抖。
“喂,你别这样好不好,秋天本来就有点冷了,你还在这里瞎说什么鬼故事啊……”她双手抱住了肩膀,缩紧了身子,看上去细弱纤纤得很:“这里又没什么人,我都有点怕了。”
“可是……”
“不然,难道你以为有妖魔鬼怪在作怪?不要这样了,我怕这个的。”
“这……可是我的确记得这个地方……真的,重复走了好几遍了,你都没发觉吗?”
“真没有。”
“可……可是……可这我真的不是错觉啊,你还没有发现吗?我们至少把这里走了三遍了。”
“这不可能的,难不到我们不小心走进岔路了?连绕了好几个次圈子都没有发觉吗?陈亮,你和我都是在这里长大的,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条北门路是没有岔路的吧?”
“……”
走了这么多年北门路,它没有岔路这点,我不是不知道,但是……
“那你看我们这样子好不好?”欧桐在我刚才所指的那棵树下捡起两根树枝,叠成一个十字架的形状:“我们在这里做个记号,假如等下又回到这里、又回到这个记号旁边,那我们再来说这个好不好?我胆子本来就不大,你就别再说这个了。”
“……”
实际上那时候的我胆子也不大,看鬼片都能怕个五六天、走个夜路也能哆嗦一整晚,因此这个话题也让我不好受。然而更不好受的,则是那种明明知道鬼片的主角就在我们身边,可我们就是找不出来的感觉。
那种被窥视却无能为力的无奈感,才是最致命的。
在那天,也就是那个期中考试之前的星期三,我学到两样实际没什么用的知识。
第一是大致学会了如何识别犹如聚宝盘一样的风水宝地。也就是我们学校。
第二,则是我们当时遇到的状况其实叫“鬼遮眼”,遇到时可不好受,受害者会在同一个地方中来回迷路,任凭自己眼睛怎么凌厉,也无法看到离开的出口。就算出口在旁边,也一样无法注意得到。
万一不走运遇到的话,只要把内裤脱下,然后戴在头上一路往前走,就能简单破解了。是我后来在某部港产鬼片里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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